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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张贤得罪了什么人?

杨大毛的一生 清潭水 4569 2022-12-05 08:58

  大毛在外边一边踱着步, 一边思量着眼下该怎么办, 三掌柜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回那牢房了。她想了一堆有的没的法子,还没等理出个头绪,江县尉就带着个白胡子老大夫往这来了。这大夫大毛也认识,正是小时候给她看过诊的章世景。正好这时杨二柱在里面说了声“好了”,大毛就跟着两人一道进了去。

  三掌柜这会儿应该是醒了,大毛见他皱着眉头却并不睁眼。哎, 大毛想, 这猛然从云端跌落成这幅模样,他或许还需要点缓冲, 故也不去叫他。

  章大夫也不用别人开口,自己就搬了凳子坐着给三掌柜号起脉来。大毛见他皱着眉头,忍不住问了句, “章大夫,三掌柜怎么样了?”。

  “姑娘还请回避下, 我得看看伤处才好说”。

  “好, 好”, 大毛说着又退到了院子外边。她一出门倒是迎面碰见了梁泽和梁松。

  “梁大人好,梁小哥好”,大毛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。

  梁泽“嗯”了一声就撩着袍子跨过门槛进去了。梁松跟在后面,大毛见他手上还捧着两个热腾腾的肉饼。她忽然想起来, 三掌柜这两天定是没吃什么东西,她不如去熬些米粥来。

  “梁小哥,我能不能借用下县衙里的伙房?我想给三掌柜熬些米粥”。

  梁泽本来已经走进了屋子, 听了这话回过头来嘱咐了梁松一句,“你带杨姑娘过去吧”。

  “那大人的早点?”,梁松把肉饼往梁泽面前递了递。

  梁泽也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刚刚牢里那副肮脏恶臭的画面,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吃肉饼子。他朝梁松摆摆手,示意他拿走。

  梁松觉着丢了浪费,就自己吃了。他一边咬着肉饼,一边带着大毛去了伙房。伙房里有两个厨娘,正一人淘米,一人洗菜。这会儿还早,中饭还没开始烧。梁松交代两句,让大毛随意用这里的灶具食材,见两个妇人应了声他便走了。

  大毛也不占用大锅,拿了个陶罐,抓了两把米,淘净加水,放在泥巴炉子上熬着。她给了刚刚淘米的嫂子两文小钱,让她帮忙看着点火。等煮开了,就拿出点柴火,小火熬着。那嫂子高兴地应了。

  等大毛再回到侧厅的时候,三掌柜的衣服已经穿好。章老大夫摸着胡子斟酌着道,“他这伤得可不轻,又受了寒气,要是再拖个两天,这双腿怕是就没用了”。

  大毛听了暗自吸了口气,她真没想到会这般严重。也不知这梁大人昨日到底打了三掌柜多少板子,竟把人打成这样。“那章大夫的意思,是不是我们现下好好医治,以后三掌柜的腿该是没什么大碍的?”。

  “嗯,我给他开个方子,喝上三个疗程,再仔细调理调理就该差不多了。但是切记,万万不可再受凉。我再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子,每日早晚给他擦擦身子”,章大夫话说一半又觉得这话对着个小姑娘说不大合适,抹了个身子正好对上旁边的梁泽,“帮他使劲揉透,把药渗进去”。

  梁泽点点头表示知道。章老夫子拿起笔开了个方子,递给了江县尉。“这位大人,这药每天一次,切不可断”。江县尉看了梁泽一眼,点点头收下了方子。

  “章大夫,这吃食上有什么要注意的没?”,大毛又追问了句。

  “他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,今天就先喂他些米粥面条之类好克化的食物。往后就要给他做些骨头汤、鸡汤之类的补补身子”。

  “好好,我知道了,多谢章大夫”。

  章大夫在边上磨磨蹭蹭地收拾起东西,好像并不急着走。待所有东西都收拾好,他只得又朝着江县尉问了一句,“这位大人,这看诊的银钱谁来付啊?”。

  杨二柱上前一步,刚想开口,却被大毛拽住了袖子。他朝大毛看去,大毛对着他摇了摇头。

  “江瑞,从公账上支。老大夫,这一直到治好要花费多少银钱?”。

  章大夫算了算,“大人,这方子里用的都是好药,三个疗程下来就得花上八两银子。后面怎样还不太好说”。

  梁泽点点头,“江瑞,你把账记好,回头我也好找旁人好好算算。你送这老大夫回去,顺便把药抓来”。

  等江瑞走了,梁泽又凑近仔细看了看张贤。他稍稍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杨大毛,这才两天,他就把人家口里的大善人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。

  “梁大人,梁大人?”,大毛叫了两声,梁泽才回神。“这后面的事情怎么办呢?”。

  “放心,这事本官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。我倒要看看,到底是谁把手伸到了本官这里”。

  大毛本来不是想问的这个,不过听梁泽的意思,这事好像另有蹊跷。“不是您叫人把他打成这样的?”,大毛这句话可纯粹是疑问,不敢有半点埋怨。

  “我昨天不过令左右打了他二十板子,哪里就能伤城这样。你看那二掌柜方文,同样的二十板子,不是好的很”。

  “那会不会是咱们三掌柜皮娇肉嫩?”。

  三掌柜听了这话,差点睁开眼来。梁泽看了看张贤白净的脸,又想起他被打地稀烂的屁股。不由地撇撇嘴,一个大男人如此娇嫩做甚?

  “你不知道,这打板子是很有讲究的。我在堂上既没说重打,意思就是让他们走个过场,别太使劲。所以那二掌柜现在才能跟没事人似的。我看张贤这伤,可没这么简单。执杖的衙役必是做了手脚。且他伤成这样,牢头也不来报备,中间怕是有鬼。哼,不知这张贤得罪了什么人,竟把手伸到本官这,本官既然看见了就必不会让它缩回去”。

  “您打算怎么办?”。

  “自是把这人揪出来好好审问。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把本官放在眼里”。

  “大人,三掌柜这往后谁来照看?住哪儿呢?”。这才是大毛一开始想问的。

  这事梁泽也有些发愁,放牢里不行,放在衙门里也不是个事。“这张贤家里人呢?我怎么就看你忙前忙后,也没见他自己家人”。

  “掌柜娘子人在省府,估计是被什么事拖住了,要不定是早就来了”。

  “不行就抬到我府上去,我让家里的丫鬟先照料着”。

  “怎敢劳烦大人,不如我给接出去照料吧?等会儿我就去附近租个院子,下午我们接富贵的时候把三掌柜也一道接出去,您看如何?”。

  “不行。杨姑娘,这张贤不是我不放,是真的不能放。你将他接出去,到时候他万一跑了,那传言又落实了,你和我可就都吃不了兜子走”。

  “咱两会被如何处置?”,大毛还真有些担心。换作自己,那肯定要想法子逃啊,哪怕是为了家人。

  “本官最多丢了这乌纱帽。至于你和你家里人怕是要挨板子进大牢的。你可知这旺城的牢狱,虽是分了男女,可是牢头衙役却是没有女子。所以这入了狱的妇人是没什么声誉可言的”。牢头、衙役奸污女犯的事也是屡禁不止。这个梁泽倒是没好明说。

  “那就劳烦梁大人了,张某先行谢过”。三掌柜听了半天,实在忍不住开了口,声音十分虚弱。

  “嗯。你也不用谢我,你这罪名没落实之前,我必得保住你的小命”。梁泽说着又朝梁松望去,“等江瑞抓了药来,你先让伙房的人煎了,给他喂下。待到下午,你找个轿子把他送回府里去”。梁泽交代完就走了。

  大毛见三掌柜这会儿又闭起了眼睛,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不想说话。她就和杨二柱一块悄悄退了出去。

  “爹,三掌柜这边你看着吧,我得赶紧去外头找找房子。下午咱们还得把富贵接出去呢”。

  “你一个人行吗?要不还是叫上你姚大伯,他对这熟悉些”。

  “行,那我就把牛车先赶走了,下午来接你们。中午的时候你就出去买些吃的吧。对了爹,你等下去伙房看看,我给三掌柜熬了米粥。等熬好了,你把它端来给三掌柜喂些吧。他这两天估计都没吃什么东西,要是直接喝药,怕是对肠胃不好”。

  “行,爹知道了。不早了,你赶紧去吧”。

  姚顺听大毛要租院子,倒是有些不赞成。“你们尽管在我家住着,家里宽敞又不是住不下,何必去花这冤枉钱。往后花钱的地方怕是多呢”。

  “姚大伯,我们要是住个一天两天,也就不和您客气。可如今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,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。再说,等这事了了,富贵要想在这县城里做个买卖什么的,这院子也能用上”。

  姚顺见大毛主意已定,也不再多说,带着她找房子去了。

  大毛的想法是尽量能离梁府近点,这样到时候方便打听三掌柜境况。最好还能带些家具,还有就是别太贵。

  姚顺虽是对县城的地熟,可是这时间匆忙,想在这么短时间租个合适的院子,确实有些难。大毛狠狠心,花了些钱,找了牙行,倒是匆匆忙忙地定了个小院子。那院子离梁府不算近了,赶着牛车也得要一刻多钟。院子十分小巧,只有两个住人的房间,都不大。还有一间锅屋和一间小小的书房。里面床啊、桌子椅子什么的也都齐全。大毛下午只要再买些柴米油盐回来,这晚上就能开火做饭了。

  大毛把院子打扫了下,就匆忙赶着牛车出去采买了。顺道的,还去姚顺家借了床厚被子。这被子家里都还有几床新的,等杨二柱这两天回去的时候再带来。

  大毛把东西买回来都没来得及归置,就赶紧去了县衙。她到的时候三掌柜已经被梁松送走了,杨二柱正坐在侧厅里打盹。大毛把他轻轻拍醒,两人就忙去牢里接富贵。大概是梁泽打了招呼,那李牢头倒算客气,直接叫了衙役把富贵领了出来。

  富贵这会儿脸上竟都冒出了些胡渣子,人比昨天看着憔悴许多。他见了杨二柱和大毛,高兴之余还很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就自己被放出来了?也想问问三掌柜的现在怎么样了。可是这里显见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。富贵就赶紧跟着大毛一道上了牛车。

  “大毛,这怎么回事?怎么就我被放出来了?”。

  “也不是放出来,我在县城租了个院子,咱们就住在县城里,直到这案子结了。我和县老爷说你从小畏寒,呆在牢里怕是受不住,县老爷就先把你放了出来。但你可不能随意走动,离了这旺城,咱们得随叫随到”。

  “那三掌柜呢?你们去看了三掌柜没有?”。

  “三掌柜伤的有些重,大人把他带到自己府里养着了。我仔细想了,这其实比他待在咱们这还好。三掌柜的那些个仇人还能忌惮些”。

  “三掌柜的仇人?三掌柜平时待人最是和气,哪来什么仇人?”。三掌柜的现实地位或许能跌落,但是在富贵心里的地位却是牢牢的。

  “怎么没有,我看多的很呢。我记得以前三掌柜还叫人抄过李四的家。李四那人是正宗的小人,有句话不说的好,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。还有那大掌柜和二掌柜,我看着也和三掌柜有仇似的。还有啊,今天梁大人说,三掌柜这伤估计就是仇人买通了衙役牢头想借此机会要了他的命呢!”。

  “竟然还有这事?那确实还是住在县老爷那放心些”。富贵想,或许是三掌柜往常生意上的一些对手动的手脚。

  等到了小院子,富贵已经坐在车上打起盹来。大毛把他叫醒,让他先去屋里睡会儿,饭好了叫他。富贵却坚持要先洗个热水澡,他觉得自己身上都馊了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今天刚立了flag,就忙的飞起

  我是周末还要上班的可怜人,哭唧唧

  为了提升手速,我把我心爱的指甲给剪了

  本来一双纤纤玉手,如今变成了一对胖爪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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